它用手将堂舅开膛破肚,慢条斯理地欣赏对方因恐惧和疼痛扭曲的神情,又将整个宅子屠戮殆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接着,它赤着脚,仅着单衣,往傅家走去。
它走到哪里,哪里就血肉横飞,又被业火灼成灰烬。
村口的水缸也好,看惯的房屋也好,小花小草也好,无辜的路人也好,傅偏楼羡慕的王大娘一家也好,最熟悉的那两个人也好……
无论身体里的傅偏楼怎样崩溃,怎样恳求他,喊着住手、停下,它都充耳不闻。
它享受着拥有躯壳的感觉,肆意挥霍力量,让一个欣欣向荣的村庄转瞬灭亡。
那一刻,傅偏楼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究竟住了什么——
他没有取错名字,那是魔,妖魔的魔,是从炼狱爬到人间来的索命厉鬼。
哪怕他也曾在许许多多孤枕难眠的夜里,和着颠三倒四的骂咧声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