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道:“许卿远归金陵一路劳累,想来也还不曾用过晚膳,今日便与孤同席吧。”
“来人,赐座。”
殿中宫人已然领命,许宗尧却还端端正正跪在原地,明明腿上的伤已让他面色惨白汗流浃背,却仍固执地躬身叩首不肯起身。
“臣此去清查劳而无功,今返台城实无颜再受天恩……”
他字字清晰地说着,声音还同半载前在乾定宫中一般坚定泰然。
“且臣有一言问太后,若所得之复非同所想,则更不当食天家之禄。”
这前一句尚可算是寻常,后一句却说得十分放肆——区区臣下岂可质问君上?末尾的“不当食天家之禄”则更像是威胁,仿佛当今太后还要受他的考教、若答得不好便要受他的惩处似的。
众人听言皆是色变,唯独宋疏妍淡淡一笑,素手轻轻搁下玉箸,她的声音依旧平和,道:“卿但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