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盯着看了一会儿,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收回视线,随手将药膏拿了过来,以指腹慢慢一寸寸往伤口上敷。
不同于主人平日里展现出来的不容忽视的锐度,上药的力度是几乎让人觉察不到的轻柔。
药膏有种细微却入里的香气,如同细雨入涸,以一种很柔和的速度将伤口上传来的烫度安抚下来。
凌竹所述的奇特药膏,的确并非一时夸言。
身后的郑婉难得地一言不发。
完颜异见她良久也没个动静,心下倒觉得有些莫名。
虽说相识的时间并不久,此前也并未有过任何的交集,其实两人相处的关系总有种微妙的,算得上势均力敌的尖锐。
郑婉并没有任何俯首称臣的顺从。
完颜异对此倒并无喜恶,毕竟郑婉在他这里,有足以这样的底气。
于是眼下大约习惯使然,他竟会略微觉得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