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清楚判断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可唯独面对阿欢,人仿佛都变得笨拙,再拿不出往常的伶俐。
怕她不开心,也怕她不够开心。
每到这时候,他心里有一个地方,就会变得空落落的。
贺兰半晌无言,终是抬手,将她散在枕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勾起,握在掌心。
那发丝滑凉如水,泛着乌木似的润泽,柔软地勾缠在他指间,倾泻如墨泉。
贺兰垂眸望着,恍惚间,脑海中似乎迷迷糊糊闪过什么。
他忽觉头脑刺痛,身体微微一晃,无意识喃喃出声,“小欢儿……”
脱口而出的刹那,自己都愣住了。
骤然回神,阿欢已抬起头来。
她仍裹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地垂在肩上,脸颊被闷得微红,唯独眼眸澄明,纯粹专注看他。
她又是那样的语气,声音清凌凌的,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要,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