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直直地摔在床上,脸埋进枕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储物柜上那台红色的旧座机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尖锐,一遍又一遍,极其固执地撕扯着室内的死寂。
都煦知道是谁。楚望舒。只有她会在课间找公用电话打过来。可她不想接。一点也不想。
一想到楚望舒,她就想起李文溪那些恶毒的言语。她明知是挑拨离间、赤裸裸的挑拨离间,然而此刻,在其巨大的身心创伤和混乱的自我厌恶之下,隐隐地被动摇了。
可她暂且不想管了。都煦把头埋得更深,任由那刺耳的铃声最终归于沉寂。她太累了。
回想,细数,她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居然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比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沉重、还要繁杂。
于是,她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