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琼光又精神奕奕地领头,带着谢征把能去的地方逛了个遍,直至天色昏暗,才将人送往弟子舍。
弟子舍分东南西北,前二者为男子舍,后二者为女子舍。
房舍不大,胜在干净大方。
据琼光所言,屋外设有阵法,只容许持有弟子牌的人进入。更兼能隔绝声音,阻断窥视,是静坐修炼的好地方。
作别琼光后,耳旁忽然清净下来。
像是绷紧的弓弦猛地松懈,谢征坐在床边,伸手放下窗上的竹叶帘。
一片黑暗中,他终于稍稍放纵,脸上显露出疲态来。
三月未停,舟车劳顿,又随琼光走了大半日的山路。
他是还未入道的凡人,并非铁煅的筋骨刚熬的神经,觉得累,再正常不过。
可即便身心俱疲,谢征却没有像料想中一般沾枕即眠。
他不认床,作息规律,此刻应早早过了休息的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