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大家一同回城,时修并差役们骑着马,像护送西屏的卫队, 西屏独自坐在车内,有种金枝玉叶被捧在手上的错觉。听他们在帘外说笑,她也跟着笑, 悄悄的, 怕给人戳穿她一厢情愿的想象。
一会听见臧志和问:“大人,您昨日那件外衣呢?是不是落在驿馆里头了, 要不卑职回去给您找找?”
早上山风还凉, 时修却把那衣裳裹起来装个包袱皮里, 包袱皮塞在马鞍的兜子里,他拍了拍了马鞍道:“没丢, 在这里。”
“怎的不穿上?这会还冷呢。”
“脏了。”他慢洋洋地斜了臧志和一眼,怪他素日都是个大老粗, 偏这会细致起来了, 简直多余。
那衣裳搽过西屏, 裹过西屏, 上面有他们共同的罪证,他得把它藏起来,像个不可理喻的杀人凶手, 往后暗地里,就要时不时地拿出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