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看见旧时的记忆中那个坐在湖边大哭的小姑娘,“我哥掉进水里去了...唔...”
那个时候的时松墨多么生龙活虎,一边拍打着水花一边还要叫她不要哭。
而现在...
车厢里谁都没说话,只有时雨撕心裂肺的哭声。
“要是我哥在…要是我哥没出事…”
她哭得那样凶,仿佛是要把心底所有的不甘心都哭出来,“...为什么都要欺负我!就凭我是个女人,就瞧不起我!要是我哥好好的,谁敢给我脸色看!谁敢动我一个手指头!”
她哭着大吼了一会儿,声音又低了下去,“...要是我哥在,我何必...我何必...”
何必自己出头,何必做这个撕破脸的泼妇。
陆斯年明白她的意思。
滚热的眼泪很快晕湿了他的衣袖,米色的毛呢面料上留下一片棕黑色的污迹。
年初五迎财神,入了夜,路上人车渐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