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的姐姐一直没有说话,她面如死灰地拿着自己的那一颗苹果,另一只手则紧紧牵着他。可怜的姐姐,她和他一样瘦得宛如皮包骨,像一具随时都会被身上破烂衣物压垮的骨架,那头原本浓密美丽的棕发已经变得稀少而干枯,被她草率地拢在后脑勺。
曾经,她会在清晨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头发编成辫子,然后用飘逸的缎带系住尾部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每个东斯卡地区的少女一样。
“路德!”
他听见父母在叫他,慌忙间先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才转头去看,但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驴车正好在转角处拐了个弯,现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个个形容枯槁的难民与一排排光秃秃的树,它们弯曲而尖刻的枝条向上伸展着,划破了阴冷的天空。他再也没见到自己的父母。
于是从今往后,哪怕感觉再饥饿,他都无法再吃下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