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是那间奢靡的厅堂,沉重的重重帷幔坠着颗颗骤雨般的碧玉琉璃,四面又有紫檀雕花屏风,如重峦迭嶂分隔着空间。天色微暗,室内也燃着烛火,将那些青缎红绡映照得辉光熠熠。
她于一张花梨美人榻上半躺,处于房间靠内的位置。虽说是“会客厅”,陈设却相当怪异。临近上方有两对雕花木椅,绕着堂侧墙边又有卧榻、小几、长案,再有散布堂中的香台圆桌圈椅多宝阁,陈列丰满而错落有致,仿佛一个华丽家具的展示间。其他同门也各据一处,就像那百态图中的人物一般。
赫仙和大师兄对坐在上首的宾席,就如往日在师父座下一样,分别作为男女弟子的表率。此时大师兄施行辉也照常端坐,抱着手臂不动如山,面容严肃得像铁打的,横眉怒目,显然很清醒。
对面的赫仙却恹恹地靠在座中,一反常态地掐着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