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着挂在脖颈上的金蝉子,忿忿不平地想将它扔了,可又想起这东西价值不菲,日后况有大用,便忍下了。
不知不觉着,道边的树木渐稀,两人恍然发觉又绕回了那间马厩。柳青竹浑身血液倒流,那点愤懑被浇灭了——马厩下直挺挺地躺着个人,衣裳因被雨水冲刷盛开了一朵白花,与月色夜雨共凄凉。
而柳青竹远远地便认出,那是百里葳蕤。她不顾婉玉的阻挠,猛地扑过去,将百里葳蕤翻了过来,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煞白,脸上满是脏泥,被人抹了脖子,刀口不深不浅,不知是不是这暴雨的原因,血被止住了,整个人萧条得只剩胸前薄弱的起伏。
柳青竹喉中梗塞,颤抖着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污秽。
时隔十年,她再次尝到,那种恐惧到灵魂震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