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死了之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也没个准信,怎么说怎么有。
“那你有什么打算?”
“杀几个人。”
蒲早愣了愣。
一直少言寡语、从见到后表现得可以称作温驯的鬼此刻眼中盈满了愤怒。那愤怒却不是亟待爆发的烈焰,而是冰冷的。似是他要杀的不是人,只是恼人的虫豸;他想毁灭的不只是愤怒的对象,而是令他厌烦憎恶着的整个世界。
蒲早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几下。
鬼起身走过来,抓住蒲早坐的椅子的扶手,让她转向自己。他蹲在她身前,恢复了之前的神色。
“别害怕,我说说的。”鬼拉起蒲早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
蒲早看着鬼。
他好年轻啊。
记忆缺失的感觉像失了根的植物,没着没落,每一步都踩不到实处。这种迷惑又空虚的怪异感蒲早至今也没能完全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