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喊出声音。
脑袋嘈杂地被持续敲打着,脑浆像半固体的稠粥在里面缓缓流淌。
肉体的强烈痛苦让蒲早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要不,就这样吧,昏过去算了,死过去算了。
她放任自己缓缓下沉。
忽然,整个人像被拉了一把。世界仍然艰涩无比,闷痛仍然重重压着胸口。可是,有一股力量紧紧攫住了她,阻止了她在泥潭中的陷落。
她恍惚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
是妈妈吗?
据说人濒死之际会忍不住呼唤妈妈,渴望见到妈妈。
可她连妈妈都不记得了……
微凉的物事触过她的鼻尖,捧住了她的脸。蒲早感觉自己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她挣扎着睁开眼睛。
脑子里微小的火花蓦地闪了一下,她失神地看着眼前不太清晰的脸。
近在咫尺的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