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家玉柔总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咱们做长辈的也只能随意说说。”
他这话听着是寒暄,尾音却飘得像断线的风筝,显然没把这门婚事当真,不过是想借此缓和气氛。
褚溯塘唐自然也明白,只是淡淡 “嗯” 了一声,那声回应轻得像风拂过水面,听不出半分情绪。
李老爷便收敛了笑容,朝管家道:“还不送客?”
褚溯塘离开时,目光不经意在山茶身上顿了一下。她胳膊上的淤青透过粗布隐约可见,像是新添的伤,他喉结动了动,终究静默着带衙役转身离开,青白衣袍扫过池边的衰草,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掠过灰沉沉的天。
山茶直到那抹清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才敢抬起头。天边的云压得很低,像浸了墨的棉絮,连风都带着池塘的腥气,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