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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宴到暮晚散宴,今儿十五,依照祖宗规矩,皇上要歇在坤宁宫。
案上奉了茶点,皇后对着妆镜卸了妆容护甲,她站起身,由着文竹扶她走到案旁的圆凳上落了座。李怀修斜倚着窄榻,手中随意翻着案上的经书,那双黑眸沉如潭水,深不可测,淡淡掀起时,就叫人心惊生惧,不敢直视。
皇后归整了案上习字的宣纸,“皇上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夜中看字,难免伤了眼睛。”
李怀修未答,只随意翻过一页经书,“近日这后宫愈发不成体统了。”
纸张摩挲出沙沙的声响,皇后心中一震,提了宫裙起身跪到地上,“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后猜不透,皇上指的是柳徐二人争执,还是今日中秋宴出的微不足道的岔子。以往后宫不是没有柳徐那般愚蠢之人,皇上既已责罚,便是揭过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