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两名奶妈也非不通人事的闺阁娘子,见状后便识趣的上前搬起睡笼,稍作请示便沿着阁楼之间相通的避风甬道将小郎君送回自己暖室安置下来。至于其他的婢女之类,向来都知两位主人情浓密切,也都闭户垂帘,各自退出。
待到闲杂人等俱都退出,沈哲子才完全放松下来,长伸一个懒腰,继而仰倒躺在榻上:“外间诸多疲累,还是家中祥和。”
他这句感叹,也真是有感而发,虽然开春以来,战事一直进展很顺利,但他身为大军统帅,一直积聚在心头的压力实在庞大,又根本无从发泄。
淮南厚储数年,选在今年彻底爆发,外人或许只看到王师屡战屡胜的壮阔威武,但沈哲子却一点都不敢松懈。如此庞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要说他,整个江东自南渡以来都未有,如果当中出现什么疏忽挫折致使不能收取到最后的效果,若有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