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花,绝非昔日那卑微如尘的仰望,不是对施舍的遥远感激,甚至超越了纯粹的、指向姜朝颂的恨意。那恨意,在它面前,都显得过于单纯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痛苦、被践踏的愤怒、无法企及的自卑、以及被彻底买断的屈辱后……发酵而成的、扭曲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她是他的灾难,是他的耻辱烙印,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却也是他贫瘠绝望的生命里,唯一留下深刻印记的、无法磨灭的存在。
她搅乱了他的一切,然后就想用那几张轻飘飘的钞票,像掸去一粒尘埃般,将他连同他遭受的一切彻底抹去?将他从她的世界、她的记忆里彻底删除?
这念头比施暴者的拳头更冰冷,比跪地的屈辱更锋利,狠狠拆穿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试图用“感激”或“巧合”来自我安慰的幻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