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情欲未褪的轻颤,像被揉皱的绸缎,柔软却沙哑,又似被雨水打湿的玫瑰,带着颓靡的芬芳。
男人精壮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喉间滚出个低沉的“嗯”,尾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喘息。
可她后面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俯身压下来,炽热的胸膛紧贴她汗湿的脊背,贴心地偏过头,将耳朵凑近她颤抖的唇边。
这一次,邢昊苍听得无比清晰。
她说:“我恨你。”
我。
恨你。
叁个字像淬了毒的银针,无比精准地刺入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镜中,他看见她泛红的眼尾滑落一滴泪,在瓷白的台面上溅开了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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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昊苍猛地睁眼,呼吸急促,冷汗已浸透后背。
刺目的阳光从网球场顶棚的缝隙间倾泻而下,他下意识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