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帝的火气未消,只是干吹胡子瞪眼。姬秋雨宽慰道:“皇叔不必为难他,众臣都心知肚明,光天化日之下敢行此事的,也就那几大世家了,可明白是一回事,敢不敢查就是另一回事了。”
良久,安庆帝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姬秋雨一哂,道:“依我看,此事就算了。”
安庆帝愠怒道:“算了?”
姬秋雨缓步上前,一手揽起云袖,一手拿起毫笔,在残墨飞溅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轻声道:“当初我父皇在世之事,许多的事,也是算了。”
话到这个份上,安庆帝不好再接下去。这个皇位是如何得来的,是他永埋心底的秘密,面前之人,皇兄孤女,算是他唯一有愧的活人。
忽然,又有一人提灯而入,姬秋雨回头看去,与来者相视那一刻,蓦然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