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猎物被天敌锁定的、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栗与臣服。
“近前来。”轻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抗拒的意志在呐喊,可膝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一种沉沦的麻木,一寸、一寸,向前蹭移。
是否越过那道屏风?他早在踏入屋内的那一刻便有了答案。
可他到底是不敢的,也毫无经验。
半透的纱,身影步近,如浓雾沉沉笼罩。
“抬起头来。”
漫不经心的几个字降下,他顺从照做,像个提线木偶,只是视线仍恭谨地钉在地面。
余光中,屏风上的鸟雀骤然振翅,似向他的眉间扑来。
那是她的指尖。
覆着朦胧的纱,极缓、极沉地沿着他英挺的眉骨轮廓轻轻描摹。
刹那间,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头被无形的线牵引,微微昂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呼吸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