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供给他发挥的空间太小,甫一后退,后脑勺便碰到木板,发出一声清脆撞击。
书房外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忽近忽远。
贺燃惊得瞪大双眼,如临大敌地垫住他的后脑勺,又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好不容易拉开的一点距离被打回原形,白深秀郁闷极了,垂下视线,正对上贺燃眼尾处一粒小小的痣。
这颗痣相较普通的泪痣更贴近眼角,色泽浅淡,需要凑得极近才能发现。恰到好处的位置,仿佛一滴摇摇欲坠的眼泪,又像一颗镶嵌在弦月弧度里的陨星。
他的长睫柔软地垂顺,密密匝匝一路延伸,眼尾的走势微弯上翘,看人时无端含了份多情,偏偏旁人咂摸出的这份情愫不过是天生为之,自然而然,同他没有半点关系。
啧,太耍赖了。
脚步声愈发接近,嘎吱——
书房门被人拉开,来人自书桌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