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极了。
她这样对待着现在的邵劲,就好像当初,当她困苦难受,日日煎熬,举目四顾而无一可依的时候,终于也有一个人,能像她现在对待邵劲一样,倾听她,帮助她,安慰她,耐心的牵着她陪着她,直到她终于能够从这一片至为可怕的黑暗之中走出去。
“我没事。”
“那些人被我拖出去了。”
“我没有把你舅舅的身体和他们放置在一起。”
“我另外安排了一个地方,等今天事情做完,你可以将其好好收殓发丧。”
邵劲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也许是因为徐善然口中的‘舅舅’。
徐善然陪着等了许久,而后她轻轻问:“难受吗?”
难受吗?
——怎么可能不难受,怎么可能不痛苦?
“所有人都做了选择……”
只有我。
“只有你,被剩下来……”
只有我,被如此轻而易举地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