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床头柜上,百合花的芬芳与消毒水味混合出一种诡谲的香氛。窗外是被园丁精心修剪的郁金香花园,而留声机里,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正播放到“爱到死”的终章。
这座波兰贵族的疗养别墅如今已被征为纳粹军官的私人康复病房,墙上挂着蛇杖标志和巨幅希特勒画像。
床上,君舍的右胸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而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正梨花带雨地伏在床边哭。
男人穿着病号服,摩挲着索菲亚柔顺光滑的秀发,这是他最爱的浅金色,富有纯正雅利安人的特色,而不是他头发那常被认为有犹太渊源的深棕色。
“亲爱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他轻轻抬起女人下巴,对上她碧绿色的眸子,上挑的眼尾仍显出丝丝媚态,可颤动的睫毛暴露出对被抛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