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霆元年(公元前74年)七月中旬,敦煌郡效谷县。
西北的黎明干燥寒冷,祁连山的轮廓线清晰起来,通向西域的丝路若隐若现,远处屯戍部队传来阵阵狗吠。
这些狗吠将常惠从睡梦中惊醒,他这一路走过的置所太多了,躺在榻上想了会才想起,今日在哪。
“悬泉……对,就是悬泉置。”
他穿戴好衣冠,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坞院里走。
敦煌虽然绿地不少,但也偶有风沙从远方吹来,尤其是入秋后,这才一夜,先前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又多了一小层细细的黄沙,常惠带来的军候在吐诉井水里也有些许沙粒,被常惠斥责了一番。
“塞北皆是如此,本地的啬夫官吏日日都喝,汝等怎就喝不得?到了西域大漠,能喝一口水便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