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智理在第二天早上就释怀了,她早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婚姻都没办法栓住的男人。而现在最最牢靠的绳索牵在她手里——血缘关系。
但她就是要装作伤心欲绝食不下咽的样子,她要欣赏他的惴惴不安和后悔,她要教会他愧疚是比性高潮更绵延的东西。
周毅成在为她削奇异果皮,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记得三十岁那年,她才十一岁,乳牙全部要换完的年纪,他把她稚嫩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你看,爸爸永远给理理留一个大衣口袋。”那个时候的冬夜,他花了三个小时教她什么是AB股,因为他最近在念叨卖掉一个商标入股的事情。
“AB股” “A屁股” “AB股” “A屁股” “理理不乖”
他总是保持与生俱来的大男子主义,男人不能哭,只是现在他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她柔软的睡裙衣角里痛痛快快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