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深深吸一口气,眼瞳浓黑的像一团能摄人心魂的雾,沈怜枝能清晰地看见他胸膛的起伏,他的目光垂落在那烧出大洞的破衣上,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沈怜枝能看得出来。
他预备迎接着急风骤雨,可陆景策却抬手指了指那给沈怜枝送衣裳的太监,“惹得安王不快,拖出去打十板。”
只是十板,已算是手下留情了,那小太监暗暗松出一口气来,怜枝亦抬起头,有些疑惑于陆景策今日这样仁慈——对于陆景策来说,这样的确算得上仁慈了。
哪想陆景策的话便是:“去将绣房司制带来。”
司制是女官,主管手底下一众绣娘,她有些怔懵地被人押到椒房殿来,膝盖一弯跪在陆景策与沈怜枝跟前,陆景策轻轻将那黑漆漆的衣裳踢到她面前。
“怜枝不喜欢这件衣裳,你自个儿出去领罚受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