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她觉得惭愧,去厕所把胃里的东西都吐掉了。
她细心刷过牙,再回到厨房,看见水池边立着的高脚杯,杯底剩余半口浅淡色的葡萄酒,是她留下的罪证。她本能地往左右看看,悄无声息地上前拧开一点水龙头,凑着涓细的水流在黑暗里冲洗杯子。
自来水淋在手上,乔卿心里又作起怪来。空酒杯哪怕让元冬看到了又能把她怎么样,元冬竟成了这屋里的女主人,自己的一举一动时时被她审视着。
踌躇两秒,乔卿赌气关上水,把酒杯留在了水槽里,拿纸巾擦过手就回房间了。不过一会儿,她蹑手蹑脚地下楼,洗净高脚杯,拿厚纸用力反复地擦干,把它插回挂架上。终于舒了口气,乔卿再上楼回到卧室里。
她勉强入睡,又兀然醒来,把脸转向窗户那一侧,想寻找天亮的踪迹,但卧室的厚呢窗帘把窗口缚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