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她的脸比前些天多了一点血色,脸上的伤也在慢慢好起来。
他们都没有再提起那天,他临出发去比赛前说回来要告诉她的话。
在地铁车厢穿过江底通道的那一段,窗外迅速陷入一整片黑暗。玻璃上映出他们彼此的剪影。风幻化成黑色的影子,从隧道深处呼啸而来,在车厢缝隙间擦过,带着一点幽微的低鸣。
父母的死,像一道无法翻越的障碍,横亘在他们之间。
过了元旦,外婆便开始着急地提前准备年货。她似乎希望通过这样的事情,来尽快冲散过去一年里的哀伤。
她一直是个坚韧的人。早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又送走了女儿,患癌后做手术切割掉部分器官。但她从没真正倒下过,很纤弱的女人,根却牢牢扎在地里。
林棉、林聿和舅舅一家一起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