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毫无预兆地卷起,如母亲的衣袖温柔地照拂着她;一片心形红叶被风的指头摘下,调皮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带着草木和露水的清新气息,最后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上。
阿波罗妮娅身心微颤。她想去拿起那片落叶,然而她的指尖碰到了一个比飘落的红叶更鲜活的血肉之躯。那只她触碰上的手,以温暖宽厚的力道与触感包握住她。
“让我来——”他的声音低沉而粗粝,仿佛河床深处的暗流涌过砂石,沉默而不动声色地给人以被托举的感觉。她微微转脸,被取下的红叶短暂地挡住她的视线,但那身熟悉的沉黑色鱼鳞状软甲微微反着上午的阳光。
布林登·徒利。不知何时,他已然单膝跪在了她的身侧,一头卷曲的灰白色发丝,如迎风飘扬的褪色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