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节早上大寒,西屏点头致谢,苍冷的脸给炉内的火照明了,眼睛像两颗浸在水里的珠子,在水底下幽幽地泛着一点光,表情木然,只有嘴角惯常结着点微笑。
老船家给炉子上坐了个铜铫子,转身出去了,不一时便挨着栈道驻了船。
船泊在个小码头,大姐姐信上说,江都县那大码头上人多繁杂,多是些三教九流没规矩的下力汉。西屏年轻妇人,此行又只她一人,恐有不便,因此嘱咐她在这稀僻的小码头靠岸。
想是时辰太早,这码头既无停靠船只,亦无过往游人,薄烟淡霭中,岸上的一切看不真,一重山一重水都只是浮在地上的影,显得陌生遥远,恍然如梦。西屏穿着一身素服,只管坐在窗前出神。
那老船家端着茶碗茶壶进来,她醒了神,忙接过来预备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