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宫宴,她见舒愿事无巨细的为景襄帝布菜斟酒,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着大殿的喧闹嘈杂、轻歌曼舞。
她问外祖母,舒大监是不是不喜欢热闹。
外祖母说,这是不属于外祖母的热闹。
初时,听不懂。
后来,年岁渐长,知舒大监生平事,才理解了外祖母的话。
净身入宫,舒大监只能是舒大监。
那段曾经璀璨夺目、显赫一时的往昔,如今已化为虚无缥缈的烟尘与沉寂的泥土,被岁月悄然埋葬。
舒大监,便是这尘埃落定后,挣扎着从泥泞中爬出的灰头土脸、苟延残喘之人。
所有光鲜亮丽的场合,都不再接纳舒大监。
舒大监能做的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日复一日蜷缩着活下去。
“后来呢?”陆明朝敛起思绪,轻声问道。
“后来……”乐荣县主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后来,舒愿随俞山长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