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呢?一个名字模糊、面目不清的背景板?一个需要被“善后”的麻烦?一个值得她泼一杯热可可去“扯平”的、偶然闯入她视野的符号?他甚至连成为她“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她亲口否认了。
云泥之别。
这四个字,狠狠扎进崔怀梅刚刚因快意而稍有温度的心脏,瞬间冻结了一切。那点因她名字而爆燃的死灰火星,在现实的凛冽寒风中,彻底熄灭,只余下更冰冷、更绝望的灰烬。
他宁愿她早已忘记!彻底忘记!忘记他像条狗一样被人按在地上的样子!忘记他满脸血污、眼神惊恐的狼狈!他有什么值得她记住的?他不过是她偶然路过、随手施舍了一点怜悯的可怜虫罢了!那顿砂锅面……大概也只是她大小姐一时兴起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