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昭想,早上那一出杀鸡儆猴还是起了作用的,如若不然,只怕这丫鬟就不会故意放茶盏,而是直接装作拿不稳,主动用茶水泼画了。
她以前说不定就这么干过,宁远即便发了怒,有其他人替她说好话,加之宁远是个哑巴,下人们故意误解他的意思,这件事就会轻描淡写地过去。
眼看着这丫鬟还准备倒茶,章文昭终于出声道:“不必倒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丫鬟不禁手抖,险些将茶水倒在桌上。
“怎么,你很怕我?”章文昭盯住她,手中的笔也放在了一旁。
“奴、奴婢不敢,请驸马恕罪。”
“不敢怕我……还是不敢不怕我?”章文昭还有心思同她开玩笑。
这话语听在丫鬟耳朵里,却似乎多了几分味道。她大着胆子抬头瞧了章文昭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两颊染上一抹红晕,和她这身粉衣倒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