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尚且带点薄雾,墙上乌瓦沐在如丝云烟里,浸透了水气,于瓦沿坠下几滴清露。
祝卿安不惯这儿床榻,醒得很早,此时已茫然起身,胸腔仿佛都被檀香灌入,微微发闷。
她摸摸眼角,指尖稍润。
又梦到娘亲了。
朝眠峰的早晨很静,祝卿安待在屋里也无聊,斟酌着出了门,想起昨日贪欢那话,她往隔壁屋瞧了一眼,屋门禁闭。
也是,师尊应当没醒。
她有些茫然,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四处走走。
初入院落时祝卿安担惊受怕,且正好绕了另一道廊桥走,所以没经过这儿内院,现下走来方瞧见院中如此景致,又愣了神。
只见这方小院正中栽着一棵桃树,树干峥嵘向上,瞧着有几人合抱粗细。
桃花染遍枝头,将那白墙也映出影影绰绰的粉,树枝上挂着些木牌,被风吹起相撞,发出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