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会在火里挣扎着血肉爬出来的恶鬼,便是有一丝一毫的生机,也不会轻易放过。
但他此时此刻,只对她的秉性感到庆幸。
若非如此,郑婉如何能走到今日,能同他并肩。
他甚至有些满意。
郑婉至少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之深,能让她放心大胆地去赌这一场。
至于郑婉的那些机关算计,晦暗挣扎,无论愿不愿对他坦诚以待,倒并非他所纠结之事。
眼下他能助她一程,自心甘情愿。
至于北鹤言及的挣扎,只是他许久之前便已明明白白整理清晰的取舍。
他从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言尽于此,北鹤纵是有满腔的劝谏衷言,此刻也明白多说无益。
他缓缓将门扣上,青年模糊的身影映着窗纸,如定野青山,沉静而清挺。
北鹤收回眼神,不由摇头轻叹。
原以为他或许早已断情绝欲,动起情来,竟也不过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