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摇了摇头,努力回想。
那年天冷。
也正是因为够冷,所以风才能忽然吹起,才能把一盏宫灯吹脱了挂钩,吹得直坠下来,吹得要敲在一个人的肩头,吹得。
要让另一人来接。
灯影惶惶乱摇,映亮了她的侧脸——
鼻梁细挺,眉目清淡得像一幅水墨画。没慌张,没言语,只是对着后者微微颔首,复又将灯轻轻放定在栏边。
后来才知道,她叫萧佰軻。
约莫是那日惊鸿一瞥吧,她后来做了刘赟的伴读。
温得像初春将融未融的雪,落在你肩上也不觉冷的份量,来这小小的宫苑时,总是极静。像一阵风吹过庭院,柳条微动,却无声息。
进屋子,先不扰人,却极其有礼,就连碰到宁穗,都会点头示意,常常自寻个角落坐定。
执一卷书,看窗外云,观堂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