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授轻柔揩去崔谨的眼泪,对上哭到模糊的横波秋水。
他不说自己此生志向,也不提什么虚无缥缈的黎民苍生,只问她:“不做官,爹爹如何养你?”
白皙修长的大手摊开,掌心轻轻摩挲她的脸,“这双无缚鸡之力的手,没了权力,凭何保护你?”
“我可以卖书画养爹爹。”崔谨反手牵住他,“我们不入尘世激流,是非便缠不上我们。”
“避祸而行,岂可久乎?”
“与其担忧祸事上门,时时避退、缩首人后,不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谁能奈我何?”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无意间透出睥睨天下的孤傲不屈。
崔谨听了委屈伤心,也不似平时那般明睿聪慧得像个小大人了。
她泪如雨线,脑袋埋进爹爹颈窝难受哭泣,脆弱柔软得不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你爱权力胜过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