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茶水间的小桌子边，热汤从喉咙滑落，暖意蔓延到四肢，带走了些许疲惫。
寒时这才觉得凌末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他没忍住伸手，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怎么样了？”寒时的声音里全是温柔和心疼。
“可以解决，有阿海帮我，你放心。”凌末把脸颊往寒时的手那侧贴了贴，也问他，“你呢？齐天和吴适怎么样？”
“每一把都比上把好。”寒时的手放在凌末后颈处，轻轻捏了捏。
凌末笑了笑说：“好的。”
短暂的休息后，凌末和寒时一起回到训练室。
只是寒时不让他喝咖啡，也不让他喝奶茶，于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凌末终于扛不住，在训练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或者说是昏睡更合适，因为他上一秒还在pad上圈复盘重点，下一秒pad就落到了地上。
他已经接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过眼，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高压运作。
众人听到动静后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出点声就会吵醒他，但这无疑是多虑了。
因为直到寒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再走到三层放到床上，凌末也没能醒过来。
甚至在回到柔软的床上后，他还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但心里有事的情况下终归睡不踏实，在最累的劲头过去后，凌末潜意识醒过几次，但每次都被寒时轻拍着背又给哄睡着了。
断断续续也总算是睡到天亮。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寒时近距离的高清帅脸，凌末下意识地就动了手。
手指从眉眼开始，轻轻拨弄了一下寒时的睫毛，睡着的人眼珠在眼皮下微微动了下。
凌末停住动作，等寒时呼吸又平稳后，手指才又开始往下，从鼻梁到嘴唇，描摹着好看的形状。
又鬼使神差地滑到他的颈间，轻轻拖住他的脸颊。
寒时再也装不下去，闭着眼睛侧过头亲了亲凌末的掌心。
“你装睡...”凌末的手被寒时拽住，抽了两次才抽出来，赧然转身下了床。
“哥哥现在就要走？”寒时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被子，拉高了盖在身上，半靠在床头委屈看着凌末。
那眼神......
“你别这样看着我。”凌末小声喃喃道，“好像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
寒时昨晚睡得比凌末更迟些，也不能真的练到透支，凌末让他再睡会儿，自己先下了楼。
客厅里阿海已经在了，凌末从桌上拿了个面包就和他出了门。
两人在车上又过了一遍计划，阿海已经按照凌末的要求提前布置好一切。
“和你猜得一样，双万丈昨天回去就告诉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说他要发财了。”
阿海昨晚派人一直跟着双万丈，可能是因为凌末答应给他钱，双万丈心里有了底气，居然带着人去了几条马路外的会所搓了一顿。
但他兜里根本还没钱，买单的时候让刚认下的小弟给他垫付了，还说等今天拿到钱，回去给他报销双倍。
“呵。”凌末冷笑一声，“他的消费观念还挺超前的。”
“垫付的人今早醒了酒就去找他报账了。”阿海把前方传回的消息告诉凌末，“双万丈把那人骂了一顿，嫌人为了这点钱起大早，活该一辈子穷。”
“不像我，生来就是富贵的命。”阿海复述完，嫌弃地撇清关系，“这是双万丈的原话。”
凌末冷笑道：“挺好，我就是要他得意。”
出发前，凌末看着阿海绷紧的脊背，安慰道：“海哥，别担心，我们就按说好的来，不会出事的。”
“嗯。”阿海应了声，启动汽车驶离了基地。
他们出发其实是比约定时间早，但没想到到河边的时候，双万丈已经等着了。
“还挺着急。”凌末看到远处的双万丈，在他看见自己前转身对阿海说，“就到这里吧，别让他看见你。”
阿海：“别勉强。”
“放心吧，没事的。”凌末转身朝双万丈走去。
双万丈一看到凌末，立马弯着腰朝他迎上来：“我等你好久了老板！”
凌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河边走，双万丈跟在他身后急不可耐地问：“您一个人来的吗？这钱您拿不动吧？是放哪里了吗？我自己去拿也可以的。”
走到一处，凌末转身，语气不耐道：“你看现在还有人带现金出门？”
双万丈被噎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是是！都是转账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不太熟练地点开微信收款码，递到凌末面前：“扫这儿，扫这儿就行。”
凌末拿出手机，在他扫收款码的时候，双万丈的眼底都能喷出光来了。
他期待着下一刻，五百万就会神奇的从凌末的手机里转移到自己的手机里。
当然，但凡他再多有一点常识都该知道，微信转账转不了五百万。
所以在他看着凌末转给他的金额时，以为转账不显示单位，傻愣愣地看了半天才问道：“这，这是五百吧老板？您是不是少输了几个零啊？”
“你没看错。”凌末的视线从下向上，他不想用正眼看双万丈，只是轻轻掀起眼皮说，“从这里回你家，高铁票只要四百二十一，多余的就当是给你的餐费，你现在从这里离开，我还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