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南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坐了许久,等到脚步彻底远去,他才卸了力气摔落于床榻之上,不用苦苦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他身体本就病弱,有了腹中的孩子后,身体本能地排斥这不该出现的存在,各种孕期反应更是快要了他半条命。
司鹤南也是第一次知晓,怀孕竟是如此的痛苦。
他白骨般的手指紧紧揪着被褥,昔日艳色的面容浮了一层黯淡,腹部每一次胎动都几乎掠夺了他所有的一切感官。
司鹤南疼得意识模糊,眼前一片漆黑,疼得恨不得自绝于此。
但转念想到赵时宁,又强撑着一口气,极力地忍着疼痛。
她是他活着唯一的念头。
他就是喜欢她。
自十岁朱雀楼第一次相见。
就喜欢她。
司鹤南大口呼吸,豆粒大的泪水止不住滚出眼眶,他熟稔地从被褥中摸索出那只早已陈旧的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