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个瞎眼睛,拄着盲杖走不快。
慢一点。
他就能跟在车后,送她远一点。
他时常在想。
倘若。
倘若他没有生那场大病。
倘若他没有瞎了眼睛。
该多好。
“我是个废囊人,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再费心骗去了。这些首饰你拿着,成家后也算是留给自己一个保障。”
他变得异常冷静,不经意袒露出他面对她时以温软命名的惯性底色。
只是相较于冷静,他更像是被抽离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无一物的躯壳。
她早该想到。
从他曾经的万般抵抗与刻意疏远,她早该想到。
她曾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你明明、你明明赶我走不想见到我,为什么还总是从门缝里给我塞钱?你是讨嫌我的吧?你那么讨嫌我,为什么还要给我那么多钱交学费?
他说:你要好好念书,学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