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新侯也是一样……既贯方氏之姓,此生便为匡扶社稷而活,虽固高风峻节令万民景仰,可于他一人一家……却终是不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莺莺……”
外祖母的叹息落在耳畔,每一声都沉得惊人。
“人生一世大多不过浮萍草芥,能守得安稳太平已是万般不易,你既非生来坐拥无限权财,自然便不必担那千钧之重……莫因一时之快而舍长久之慎,须知自保从来不是错处,而是你我寻常弱质赖以维系的生存之道。”
宋疏妍:“……”
她已默然无言,并非因为不认外祖母所言,而偏偏正因深知对方字字皆真——她生来际遇坎坷,若非得外祖母庇佑恐早已在宋府内宅被刻薄继母锉磨至死,而正因十五年来多见人情冷暖世道曲折,方更明白“自保”二字的分量。
——那是自私么?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