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的脸埋在阴影中,语气也叫人听不出情绪。
那力道太过霸道,岑浪一个字也说不出,酷吏剥皮、刽子手砍头……这段脖子遭受过的所有痛楚一股脑儿地从魂魄深处被掀出来。
“一会儿就好,”沈醉的声音在他耳边温柔到极致,“你是我的,陪我一起死。”
沈醉这样说道,也这样想。
南海玄女没有拦他,他原本只是想见师父最后一面告别,只是远远嗅到沈惊鸿身上的味道,他便告不了别了师父夸过他秉性纯良,但他想,自己本性果然还是太恶劣,一见沈惊鸿,便做不得纯良的好人。
他不高兴。
不高兴沈惊鸿去边陲抗敌三年不回家。
不高兴自己眼聋耳瞎,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是沈惊鸿的累赘。
不高兴自己明明骨骼已经抽条长高,却战战兢兢地变作三年前沈惊鸿最熟悉的模样。
三年又三年。
他不高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