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长的一天,这十年来的担惊受怕,还有此刻这汹涌而来、却已无处安放的爱意与悔恨,都抽干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她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刀柄。她握住了它,指尖在刀柄上摩挲着。抬起头,她最后一次深深地看着弦月,看着“都煦”脸上那属于弦月的、复杂难辨的神情。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刀尖对准了自己左胸偏上的位置。
没有犹豫,没有惨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狠狠刺了进去。
刀刃刺破皮肉,没入胸腔的闷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剧痛立时席卷了李文溪的全身,但她没有挣扎。她反而向前倾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再次抱住了站在面前的弦月。
她的头无力地靠在弦月的肩上,滚烫的鲜血迅速从伤口涌出,浸透了两人相贴的衣物,温热的液体迅速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