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之站在他身后直到完全没有声音了才转身不慌不忙地往自己的客房走,像是在外头吹了半宿冷风,喂了大半夜蚊子都只是为了同萧子衿说上一句话。
说完便可以走了。
灯火如豆,季远之合衣靠坐在窗侧,右侧被红色耳饰挡住的耳垂后深红的血丝蛛网般在他的皮肤上缓缓蔓延。从脸颊到脖子,最后一路蔓延到了他的心口处,隐没在白色的里衣衣领里,季远之霍然睁开眼,有一刹那那双略带点异色的瞳孔旁似乎出现了另一个瞳孔的残影。
消失,浮现,又再次消失,浮现。
每一次消失后重新出现,那道残影就更加清晰。
屋外的雀儿刚停到纤细的枝桠上依偎着理毛就听到素来安静又没人的屋里传来了一声碎响,顿时被吓得原地炸毛,连外头细碎的落雨都顾不上锐鸣一声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