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看风景,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将带内绒的墨色披风披在了他身上,又在他身侧坐下了。
“吵醒你了?”萧子衿没转头,但也猜出了是谁。
“没有,”季远之耐心又温柔地注视着他,“听只是到动静出来看看。睡不着?”
萧子衿没否认:“在想事情。”
季远之了然:“想文太子妃说的话?”
“不是,”萧子衿顿了顿,在寒夜冷风中呼出口气,“在想武帝。”
他没喊父亲,十多年前洛河惨案之后,他便当自己已经没了父亲。
那个曾经抱着他骑马放风筝,会宠溺给他端桂花糕的父亲早已经死了,皇位上坐着的只是武帝萧赢,也只能是武帝萧赢。
萧子衿托着腮回忆:“我回到鄢都那年,他病重垂危,我曾见过他一面。”
他记得那是七月二十二,大暑。
离他回鄢都刚过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