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步未停,脸上惯常的温婉面具早已在踏入这所宅邸的瞬间自动归位。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阅读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
父亲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几乎被深沉的阴影吞噬。
他没有开电视,没有看文件,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余味,还有一丝属于顶级白兰地的凛冽酒气。
你走到客厅入口,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父亲,我回来了。”
阴影中的雕塑动了一下。
父亲缓缓抬起头。
那张曾经英俊、如今被岁月和权势刻下深刻纹路的面容上,惯常的儒雅温和面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的眼底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深不见底,像两口酝酿着风暴的干涸枯井。
他没有回应你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