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回来得很快,也许是走得急,额前短发有些凌乱,半遮住了眼睫,叫人看不清神情。
“真怕你走了,外头下着雨,打湿了衣服该感冒了。”他说,领着她走到门廊下,打开了大黑伞,“抱歉,只有这一把伞了,咱们出来得晚,伞都被别人拿走了。”
“没关系,谢谢你。”
“我送一送你吧,天黑了又下着雨,我怕不安全。”
他举着伞,将她罩在伞下。美术馆门廊下绚烂的射灯照着他的手,修长白皙,仿佛是上好的瓷器,被灯光上了一层温润的釉。
“好。”她看着他的手,头脑发热,点了点头。
明明应该借了伞自己走的,可是她不想。
“你车停在哪里?”
“我坐地铁来的。”
“哦,可惜我很少坐地铁,倒要劳烦你带路。”
“嗯,不远的,我带你去。”
*
两人打着伞,并肩走进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