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时辰,秋阳已然西斜,舒凌才幽幽开口:“苏卿觉得,萧郁蘅可堪为储么?”
好一个诛心之问。
“储君之才干考量,自当由为君者评定。臣无权无资格,不该置喙。”苏韵卿垂眸低语。
“你手伸得长,舌头反倒短了?”舒凌的语调里隐有质问之意。
苏韵卿猜测,舒凌之所以怨她多管闲事,大抵是红鸾自中书省出来,令陛下知晓了自己私压朝臣奏本的事。
她眸光一转,只轻声回应:
“臣不敢欺瞒陛下,近来谈及立储之事的奏疏多如牛毛。听闻陛下圣体抱恙,此事又如雨后浮萍,一夜盛放,臣担忧其中有人动机不纯,日日进奏御前恐扰乱圣听,这才暂时压下,无有瞒而不报之心。”
帷幔轻动,传来了一声略显阴恻的冷笑,随即便是一道奏本裹挟着风声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