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苏韵卿的眸光陡然凌厉,她只安坐在靠椅上,掀起眼睑审视着眼前人,不无戒备道:
“方才您的消息恳切,苏某说与您的话也足够真诚,不是么?李公子,您可莫要戏耍晚生。”
“实不相瞒,先父官至宰辅,为人子岂会毫无鸿鹄志?”
李景行怅然一叹,“先父在世,恐李家势大难保,才不准子嗣做正经官。卢逢恩上台,李家彻底门庭冷落。今时,李某觉得苏学士通透豁达,日后必成相才,愿与学士互为助益,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如今步履维艰,置身悬崖边,临深履薄,仇敌无数,您确定要与我为伍?”苏韵卿端起茶盏敛了眸光,指腹划过温热的杯盏,贪婪的摩挲了许久。
“君子患难相扶,富贵而远。”李景行轻声一语,瞧着尚算磊落。
“韵卿深谢。”苏韵卿落下茶盏,起身朝着人长揖一礼,眼尾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