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江燧的声音低哑,还带着刚醒时的迟钝和粘意。
她没答,动作流畅地将头发拢起扎成一束。然后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淡得像窗外褪色的晨雾:“我得上学。”
她说完这句便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转身走进洗手间。门没关严,水声随即响起。
江燧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教室的气味、老师的声音、讲台上的粉笔灰,在他脑子里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只记得课桌上那点狭小的空间,和窗外操场上传来的刺耳哨声,和他的人生一样,都是被迫重复的片段。
可现在,他好像有点想去了。
他偏头,看向洗手间虚掩的门。雾气正从门缝里轻轻溢出,像是一个亲密的信号。他听到她洗脸的声音,短暂地停顿,水珠滴落在洗手台上,滴滴答答。